March 27, 2018

欺凌

作者:小子

我寫這個心聲的時間是4:05am

我想到這個世界,會否還有人像我這樣被受凌辱?

覺得是自己有問題? 或是只是跟別人合不來? 想找找,如果可以跟別人相處,或是很努力去改造別人眼中的自己,卻忘卻了真正自己。

有一位導師問了我很久,會否站台分享自己的生命經歷祝福人? 我心想: 「祝福人…講出來會有人相信嗎?你可以作為故事閒來聽聽,又或似電影改編真人真事般,因為我把這些事訴說出來,可能已經是呼吸著最大的麻醉藥,說出最『小』的事。

作為一個識字不多,教育水平不及別人的家庭,連父母也覺得自己可以教我甚麼,就跟人家送了我去一所私立英文學校面試讀中學。學校剛剛落成,在某名校隔離,我起初以為自己成積不錯,英文也不弱,誰料升中「一山還有一山高」—自然分派到最差的一班,同學都是任性底,不讀書也沒所謂,行為態度也是,就因為是私校,一副「家底好,讀不讀書,玩最重要!」的哲學。

成績不如人,也沒有朋友,也沒有家底,言談間都會招人比較,我只好默不作聲,但求不招人麻煩就好了,早上返學首堂是早會,為了避開人群,行後花園,時間到先會行出去,有時連早餐的錢也沒有,我都不介意,只要沒有人「搞」我就好了,因為講打我不夠力氣,聲音也柔弱無力,如向老師告白,當訓導主任出頭也為「小事」,到時只會麻煩到屋企人,所以「收聲」為妙。

但別以為麻煩不會找上身! 有人要挑剔你、要做你,無需講理由,有理由都可以是偽做的。

記得當年,有要轉班房上課時,被人家「屈」偷擦膠,試過完成了作業放在櫃桐的不翼而飛,也有人在我提交的作業上撕去一頁。又有一次,你正想坐下,你的椅子被人踢走;派飯時,我必定要第一個衝出去取盒飯,否則被人偷了,就要整天捱餓,因為老實說,我根本沒有零用錢買麪包! 你的筆袋是否有試過被人家掉出窗邊? 你有否試過被人把粉筆放在你書包底,之後全個書包每頁書都充滿了粉筆碎! 倒水落你的書包有試過被人家灌水?或者把你的飯盒掉出三四樓外的工地裡?

我比較喜歡和女孩子相處,因為覺得學校男仔都大同小異,也因為對她們來說,免卻了我愛上她們的擔心,我對她們也沒有機心,相處自在。 反而,男生因著我的肢體動作,我聲調高,笑起來音高,不善打波或踢波。上廁所時要入廁間,喜歡畫畫作詩……等。很多時也會被人家取笑,被人懷疑入女生堆是為了認識女仔,連指甲長小小都會引來閒言閒語。

人稱「死基佬」是平常事。雖然無肢體衝撞,但人要羞辱人係最恐怖:

通常體育堂更衣的時候,我都會入廁格。之後,竟然有人把「濕了紙巾」垂下來,把我的波鞋飛入廁格,之後,比人取笑某人偷”GUM”你,之後上班房時,他坐係我旁邊,捉我對手摸他佢下體,之後突然又「渣」我下體,再加多一句: 「『硬哂』,你真係『死基佬』無得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