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ecember 11, 2017

祂對我有美好的安排和旨意 Mabel Sim (華人)

我在佛教家庭長大。如大多數中國人一樣,我家族的成員主要信奉佛教和道教。

我參加過星期日的佛學研習班,並且取得斯里蘭卡可倫坡大學的佛學研究學位,志願當佛學教師。

我從佛學建立自己對人生的信念。第一,我相信我的出世是我前世所作事情的結果。第二,我相信我今世將會受自我認識、私慾和各種德行所操控。我相信自己能為自己創造命運,而命運的好與壞則取決於自己過去與現在的行事為人,正所謂「種善恩得善果」。

十歲前,父親經常用籐條鞭笞我,然後把我關在房間內。也許他這樣做是因為我頑皮或淘氣,但我只是與其他比較活潑好動的孩子一樣而已。父親每次懲罰我,都不給我任何理由和辯解。我的親戚常常要脅我,說:「你若不聽從」或「你若頑皮,我們就會告訴你父親!」他們的說話,使我對父親怕之入骨。

母親是職業女性。她樂於助人,善待親友,卻對我非常冷漠。每次我遭鞭笞,她和與我們同住的祖母也會故作若無其事。日子就這樣流去。

在成長中,我把許多情感的傷害埋藏於心底。我常遭人戲弄、嘲諷,甚至被稱為「男人婆」。我從不向人表白自己的感受,因為我的想法似乎無關重要。無論是對是錯,或是在兩者皆不是,我也會遭鞭笞。到後期,我開始對痛苦麻木,我很疑惑,想知道:「我是誰?究竟做所謂對的事或嘗試與他人相處有甚麼益處呢?」所得出的結論是,我一定有問題,或我前世所做的事使我有如此的遭遇。

我大約由九歲開始對女孩子有興趣。少年時期的我所面對的掙扎更甚,對自己的性別角色感到非常困惑。我覺得自己有別於校內的朋友。就讀女校使我有許多機會吸引其他女孩子。不久,我發現自己在體育方面的卓越表現能令她們對我垂青。

我實在太渴望有人能夠填補我生命中的空虛,使我覺得自己被重視、被需要和被愛。可是,我把自己的魅力收藏起來,因為我很害怕讓人知道我有這種被視為禁忌的感覺。我抑壓自己的感受,怕別人稱我為女同性戀者。

 

近二十歲時,我嘗試與男孩子約會,學做一個「正常人」,模仿其他女孩子的言行舉止。同時,我努力從佛學、心理學書籍和資料中研究同性戀問題,期望能找到答案。

我愈努力裝作「正常人」,就愈相信自己是與別不同的。後來,當我與夜間課程一位魅力十足的女同學結為好友後,我開始覺得「暢快無比」。課程完結後,我們比前更加熟落。她甚至陪伴我前往英國倫敦辦理升學手續。她回到新加坡後,我們每週都有書信往來,又致電對方分享自己的心事和感受。一年後,她再到倫敦探望我。

當我覺得孤單時,我開始尋求人生的答案。我看電影、看書和聽電台鼓勵同性戀生活方式的清談節目。我得到的信息,是同性戀只是另一種生活方式,而每個自由的國家都絕對接受這種生活方式。

我返回新加坡後,我與女友共賦同居。我找到一份工作,覺得自己已經「上岸」。出外旅遊,我坐的是商務客位,吃盡珍饈百味,飲盡頂級佳釀,又找到自己的「夢中情人」。她使我有種被需要和被愛的感覺。她為我親自下廚,為我添置新衣,而我充當她的護花使者。我們在感情上互相依賴,再不能分你我。我們每個行動也受對方的反應所牽制。即使她轄制我,我仍接納她…我認為這就代表對她委身和忠心。

但我的夢破滅了。十五年後,她出賣我,離我而去,與另一名女子一起,我也認識這名女子。我曾一度覺得可疑,但她否認有第三者,而我選擇相信她。後來,她們承認彼此的關係,使我震驚!

 

那天,我以為自己的生命就此完結。我無法想像這個我多麼重視的人竟然如此離我而去。我的生命出現了一個休止符。有許多個月,我無法工作,亦無法入睡。

我在最初三星期食慾不振,令體重驟減 12 磅。接下來的日子,我非常痛苦,覺得一切也毫無意義。此外,在業務上,我陷入了經濟困境。我的心就好像不斷被利刀戳傷一樣,受盡煎熬。

九月,我應邀替某個朋友拍攝其受浸照片。浸禮是基督教的聚會,我對這種聚會全無認識,對於唱詩、拍掌和跳舞毫無興趣,甚至覺得頗沉悶。可是,在那教堂裏,我有平安的感覺。崇拜進行中,我大受感動,並且哭泣和顫抖。起初,我以為是因為室溫太低(!),但其後發現有一股平安和喜樂的感覺在我裏面奔流。聚會完畢,在走入坐駕前,我抓緊一杯熱茶,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。進入車廂後,我不停地哭,並即時致電一位朋友,說:「我想我被聖靈感動了!」我一邊駕車,一邊說:「主啊!我要將生命獻給祢。」當時,我不曉得將生命獻給神的意義,亦不知道聖靈是誰或聖靈是甚麼,但我認為:「聖靈必定是好的靈。」自那天晚上起,我能夠安睡,因為聖靈聽我的呼求、幫助我。

 

被聖靈感動並沒有改變我的性取向,也沒有挪開我的悲痛。事實上,我對所發生的事覺得迷惘。最後,我完全信賴我一個基督徒朋友。但我曾與她爭論,指聖經已過時,必須修改一下以反映現今的情況。我告訴她世界某些角落甚至有同性戀牧師和教會,只是我們在新加坡孤陋寡聞而已。

我開始參加家庭細胞小組的聚會,但總覺得難以適應。我想:「誰能明白我呢?他們若知道我有難處,大概會把一些聖經金句塞進我的腦袋裏。我不需要這些!我可以自行閱讀和理解聖經。」可是,我每次想脫離小組,就會感到不安。

一年後,在十二月某個主日,我在教會報告板上看到有關一位著名牧師的文章,他負責於當天宣講主的信息。這位牧師Sy Rogers從前是同性戀者,且有易服癖。我想:「神啊,你真知道甚麼時候要差派這人到來宣講。」但我又想到:「他不會明白我的難處。我們所面對的難處並不一樣。」

Sy Rogers宣講信息的時候,我覺得他很友善,且對其他觀點持開放態度。接下來的數星期,我躊躇不安,不知道應否致電給他。我想與他傾談一番,希望他能提供一些寶貴意見,助我戰勝困難。最後,我決定致電與他聯絡。一位女士接聽電話,她說他們會為那些對同性戀問題有所掙扎的朋友提供協助。於是,我到他們那裏,想知道他們可提供甚麼協助,因為我感到極度痛苦和困惑,又不滿意自己。這是我接受輔導的起步點,我又參加了一個支持小組,當時正值 Sy Rogers開展以在情緒和性方面受傷的新加坡人為對象的 Exodus事工 – Choices。

接受輔導和參加支持小組的初期,我非常痛苦。我想過放棄。我覺得我已無法改變,而且有時我為康復而做的各樣事情都毫無功效。要走出自己的安樂窩殊不容易。我慣於與女同性戀者相處,我渴望與她們有肌膚之親和溫柔的愛撫。要學習以健康和非性愛的途徑滿足自己是一項極大的挑戰。當一切進行順利時,我經歷到週期性的突破,但當痛苦難當的時候,也有不少後退和挫敗的經驗。在整個過程中,神使我大大振作,再次得到肯定。當祂除去我心中因前度女友離去所帶來的莫大痛苦時,我感到祂的臨在。以往,每當想起她或與她分手的一幕,也會觸發我內心的痛苦。現在,我明白到我缺乏母愛、負面的男性角色形象和缺乏父親的肯定才是我掙扎的根源。我並無責怪父母的意思,只想表明我現在能夠挺起胸膛做人,並且接納自己。靠著神的恩典,兩年後,我與雙親一同受洗歸入基督。

回顧過去,所發生的事有如神蹟一般。世上竟然有一樣東西能夠治療我們內心深處的傷口,實在令人驚訝。雖然慢但可以肯定,我的心思意念已發生改變,因為我已學會戒除惡習、觸摸和表達自己長久以來已失去的情感。我知道神在我首次尋求祂的時候,就已進入我生命裏了。我願意讓祂管理我不濟的人生。事實上,祂對我有美好的安排和旨意。

 

其他資料:

 

新加坡 Choices的電郵:choices@coossg.org,網址:www.coos.org.sg/choices

 

亞太區 Exodux 的電郵:info@exodusasiapacific.org,網址:www.exodusasiapacific.org

 

Sy Rogers是新加坡的Exodus宣教士,他是國際講員、牧師和音樂家。歡迎瀏覽他的網頁:www.syrogers.org